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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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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喬孟盡可能的阻止妹子作死,但是她還是死了大概兩三次。第一次是由於喬孟的疏忽,剩下的則大由於不可抗力——比如一個櫃子突然倒下將她砸死之類的——讓喬孟感受到了孤兒院中森森的惡意,不得不一次又一次滿懷悲愴地讀檔重來。

幸好,如果刨除探索時間、直奔主線的話,這一段劇情並不算長,喬孟順利地引導著妹子說出了不少的情況。

妹子在孤兒院裏生活地並不算好,一來因為她去得太晚,其他孩子已經拉幫結派,並不歡迎外來者,二來是她之前畢竟生活在父母雙親的照顧之下,與其他孤兒們有些格格不入,三來她的外表與性格都顯得較為柔弱,大約是那種讓同齡人最想要欺負的類型。

孤兒院中的條件不算好,孩子們在物質生活上很是拮據,為了讓自己吃得更飽、穿得更暖,掠奪比自己軟弱的孩子就成為了一種喜聞樂見的方式,而新來的孤立無援的女孩,無疑是一個很好的目標。

在幾乎所有的同齡人都對她或者欺負或者無視的時候,只有一個人對她伸出了援助之手,成為了看不到希望的妹子唯一試圖信賴與接近的對象——雖然按照喬孟分析,那個人的所謂的“援助”,其實也是無心之舉與另有所圖。

盡管從妹子口中,那個她叫做“小哥哥”的男孩簡直完美地猶如天使,但是喬孟還是隱隱聽出了阿亞的影子。這個在孤兒時期還不叫阿亞的孩子從小就比較陰郁、冷漠、不合群,而且有著讓其他孩子望而怯步的狠勁兒,最關鍵的是,他還會偽裝,懂得利用自己可愛的外表,故作乖順地博得孤兒院中的大人們的歡心。

喬孟覺得,這個阿亞最開始幫了妹子一把,其實就是打著妹子同樣漂亮、性格乖巧溫順,可以引起大人們的同情心的緣故。

一旦話題涉及到“小哥哥”,女孩兒就像是有說不完的話那般,嘰嘰喳喳說了一路,只可惜喬孟完全抓不住重點,反倒是覺得腦門兒有點發疼。

“那麽你們之間有沒有什麽約定之類的?”終於,喬孟放棄了引導,決定直切重點。

“……約定?”妹子擡起頭,迷茫地眨著眼睛。

“就是……約好了未來要怎麽怎麽樣啊,以後要一起幹什麽?”喬孟循序漸進,憂桑地看著仍舊迷惑不解的妹子,甚至滿是童趣地握起拳頭,勾了勾小拇指,“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之類的?”

妹子的眼睛一亮。

喬孟也跟著激動了起來:“想起來了?”

“嗯!”妹子重重地點了點頭,“但是哥哥指的是那一次?我們約定了好多東西呢!比如我不告訴阿姨他打架,不告訴阿姨他拿別人的東西,不告訴阿姨花瓶是他打碎的卻冤枉小A……”

喬孟:“……沒事兒幹約定這麽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你們這是作死嗎!”

喬孟很內傷,雖然他知道這個問題絕對沒有那麽簡單就能解決,但是明明已經摸到了門檻兒就差臨門一腳了,還讓人非常捉急。

“哥哥……”妹子拽了拽喬孟的衣角。

喬孟低下頭,無可奈何——這是他第一次帶孩子,簡直糟心透了!“你又怎麽了?”

“哥哥,我要尿尿。”妹子伸手一指旁邊的廁所,話剛出口就讓喬孟瞬時間警惕了起來。

——出現了!單獨上廁所必殺梗!

“……必須要去麽?不能憋一下?”喬孟試圖掙紮。

“憋不住……”妹子眼淚汪汪地回望他。

“……好吧,我帶你去。”喬孟嘆了口氣,抓著妹子的手推開女廁所的門,卻發現妹子站在門口死活不動,“怎麽不進去?”

“哥哥你進錯門了。”妹子擡手一直隔壁,一臉的稀奇,看著喬孟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什麽愚蠢的東西。

喬孟:“……”

深吸了一口氣,喬孟平靜地接受了妹子一秒變偽娘的人間慘劇,轉身又將她……不對!是他——帶進了男廁所。

在喬孟有些龜裂的目光中,男孩站在小便池前,有些手忙腳亂地掀起自己有些臟兮兮但是還能看清是粉色的蓬蓬裙,醞釀了大半天,終於紅著臉扭頭看向喬孟:“哥哥,你在這裏,我尿不出來……”

喬孟捂了捂臉,艱難地移開目光,試圖將之前那毀三觀的一幕從腦海中驅除:“我不看你,你繼續。”

男孩掙紮著,似乎都帶上了一絲的哭腔:“哥哥,我真的尿不出來,你出去好不好?”

“乖,你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一個人留在廁所裏是一種作死的行為嗎?我真的不想讀檔重來了,你就讓我省省心吧……”喬孟軟下聲音,努力勸說著。

只可惜,他難得的柔情攻勢(?)對於男孩而言完全比不上解決生理問題重要。最終,喬孟還是被態度堅決的男孩趕出了男廁所,憂桑地靠在門口的墻上等待一會兒尖叫出現後去給他收屍。

不過,這一次,喬孟顯然估計錯誤。

安靜地渡過了五分鐘後,男廁所的門被打開,男孩完完整整地出現在了目瞪口呆的喬孟面前,看上去情緒還很不錯!

“……這不科學,說好的廁所殺呢?”喬孟喃喃,擡手摸了一把福大命大的男孩的腦袋,“剛剛裏面有發生什麽奇怪的事情嗎?”

男孩茫然地搖了搖頭。

“一個人在廁所裏不害怕?”喬孟捏了一把小正太的臉,反正他沒死、不用讀檔重來,喬孟也就滿足了。

“不害怕。”男孩高興地回答,“而且我不是一個人啊,小哥哥也在陪我呢!”

“……”靜默了三秒鐘,喬孟咽了咽口水,有些艱難地確認了一遍,“小哥哥?”

“嗯!”男孩認真地點了點頭。

喬孟發誓,他守在門口絕對沒有什麽人從他面前經過,而且在他之前離開廁所的時候,廁所裏面也是沒有任何類似人東西的。除非這個廁所裏又有一條密道,否則男孩口中的“小哥哥”肯定不是人類。

“你……和小哥哥說了什麽、做了什麽嗎?”喬孟定了定神,按捺住忐忑的心情,詢問道。

男孩側了側頭,雀躍地回答:“我和小哥哥比誰尿的更遠,我贏了,小哥哥說一會兒給我個獎勵!”

喬孟:“……”

——糟!他是不是聽到什麽不該聽的東西了!類似於BOSS的黑歷史什麽的!比誰尿得更遠這麽童趣的東西安在阿亞身上真的大丈夫?他不會被崩了形象的鬼畜變態殺人滅口吧?!

“……哥哥?”看到喬孟一副幾乎看到世界末日的震驚,男孩莫名其妙地再次拽了拽他的衣角。

“……你那位小哥哥,還在裏面嗎?”喬孟掙紮了一下,決定自欺欺人地當做自己剛剛什麽都沒聽見,一本正經地轉移了話題。

——導演!剛剛那一段劇情求切掉!你們什麽都沒有看見對不對!

“還在呢!”男孩自然不懂得喬孟的憂桑,愉快地回答,“我害怕哥哥等太久,所以尿完之後就先出來啦!”

“真乖。”喬孟沈吟片刻,草草地揉了揉男孩的腦袋,正色道,“你再跟著我進去一趟,我還有點事情。”

“哥哥也要尿尿嗎?”男孩不疑有他,將手塞進喬孟的手裏,“怪不得哥哥剛剛要陪我尿尿呢,原來哥哥尿尿也要有人陪的,羞羞~”

喬孟:“……老子不跟你這個小屁孩一般見識!”

再次進入男廁所,裏面空蕩蕩一覽無遺,什麽異常都沒有。

男孩似乎完全沒有覺得奇怪,只是說了句“小哥哥已經走了啊”,聽語氣似乎還挺遺憾。

喬孟松開男孩的手,小心地向前走了幾步,跨進唯一被遮擋住的隔間。隔間內也什麽都沒有,喬孟倒是也沒有什麽失望的感覺,轉身打算離開,卻突然聽到自己腦後響起一聲孩童的輕笑。

笑聲離著喬孟極盡,幾乎就緊貼著他的耳朵,第一反應不是回頭,喬孟一矮身,向前沖了幾步、踉蹌著離開隔間才驚魂稍定地扭頭向後看,只見一個男孩模樣的身影倒掛在天花板上,又在喬孟看到他的一瞬間消失。

喬孟擡起手,按了按仍舊有些狂跳不止的胸口,暗暗慶幸還好自己激靈,遇到不對第一個反應是遠離而沒有直接回頭,不然萬一跟那東西親密地臉對臉了,他一定會做惡夢的!

盡管那東西消失了,按照尿性不會再出現,但是喬孟還是躊躇了好久才重新走回隔間,然後小心翼翼地撿起地上不知何時出現的粉色的兔子玩偶。

“哥哥?你手上拿的是什麽?”喬孟的異常自然也驚動了男孩,他奇怪地跑過來,看到喬孟手中的兔子玩偶之後驚喜地瞪大了眼睛,“兔寶寶!”

“……你知道這東西?”喬孟將手中的兔子遞給男孩,總覺得這個玩偶有些眼熟。

“嗯!這是小B最喜歡的玩偶,我也很喜歡,小哥哥說如果我乖乖的,他就讓小B把玩偶給我。”男孩珍惜地將粉色的兔子摟進懷裏,開心地蹭了蹭。

喬孟扶額,不知道他真實性別的時候這一幕應該是挺萌的,但是一旦知道這是個男!孩!紙!喬孟就完全HOLD不住了……

“哥哥剛剛見到小哥哥了嗎?小哥哥剛剛在這裏?這就是小哥哥剛剛說的獎品嗎?”男孩抱著兔子,天真地歪著腦袋問道。

“……算是吧。”喬孟有些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。他不知道剛剛那個倒吊在天花板上的東西是不是阿亞,因為喬孟完全沒有來得及看清對方的臉,而且他也沒有見過小時候的阿亞,不可能從身形上判斷。

又不死心地掃了一眼那個粉色的兔子,喬孟突然靈光一現,終於想起自己到底為什麽覺得這玩意眼熟了。

——分明,這就是本次游戲最開始的房間床上放著的那個玩偶嘛!只不過房子裏的玩偶太多了,所以他根本沒有多加註意罷了。

……不過,一想到這個玩偶是小時候的“自己”跟阿亞(?)比誰尿得更遠而得到的,喬孟的表情就有些微妙。

——打住!不能再想了!他一定要快點把這個場景忘掉!

“對了,你剛剛說那個小哥哥讓你乖乖的就把這個兔子給你……”喬孟定了定神,決定忽略這些明顯亂入的因素,從這個看上去比較重要的兔子玩偶入手,“他讓你乖乖地幹什麽?”

“他讓我乖乖地不動——”男孩抱著兔子,一臉的天真無邪,“——讓他親親。”

喬孟:“……”

——這孩子才三四歲啊!你也下得去手嗎摔!再說阿亞頂多也就七歲吧?這些糟心玩意兒都是從哪裏學的啊餵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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